327 全剧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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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女商王妃,狠嚣张,327 全剧终

    多福看着易怒易躁的王爷,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,上前道,“王爷,老王妃身体不适,刚请了大夫过去瞧,你要不要过去一趟?”

    脸上的冷意和怒意稍减,扫一眼若干噤若寒蝉的管事,顾长欢拂袖而去,确定听不到他的脚步声,所有的人长松一口气,带着感谢的目光看向多福。舒悫鹉琻”

    “福管事,王妃还是没消息吗?”

    多福摇头,王爷撤了人手不准找人,看跟了王爷多年的多福怎么会不了解主子那种又爱又恨的矛盾心情。多少夜晚无眠,坐在书房看王妃写的信;多少次拿着王妃用过的东~西发呆;多少站在王妃站多的地方出身,多少次……数都数不清的多少次,多福看在眼里好心疼,王爷不准找,他便私下让人找,不过后来被王爷发现,倒也没说什么,算是默认了他的‘多事’。

    老王妃身体安然无恙,知那些管事在大厅快要ding不住,边找了理由让人去喊他。

    她妆模作样的靠在椅子上让大夫号脉,绿袖恭敬的站在旁边,怀里抱着孩子,这孩子命大,烧伤那么厉害竟活了下来,这可不是她的本意,可好在凭着儿子终于在王妃留下来,特别是夏玲玲走了,这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,沾了这孩子的光,她在王府的地位不可昨而语。

    见大夫号过脉,绿袖赶紧问道, “大夫,老夫人身体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无碍,老朽开几幅安神的药调理下即可。”老王妃身体好的就是再生个孩子也没问题,喊他来的用意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绿袖松口气,浅笑道,“多谢大夫,我送大夫出去!”她抱着孩子把大夫送到门口时,正好碰到进门的顾长欢,她福身行礼,可顾长欢瞧都没瞧一眼,对着大夫道,“大夫,我娘怎么了?”

    大夫道,“老王妃心绪不宁,气血有些虚,稍加调理即可。”

    顾长欢点头,谢过大夫后进门,整个过程中,对绿袖视若无睹,当她不存在般。绿袖倒也不介意,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,跟着他进门。

    “娘,府上的事你以后不要管了,放手交给管家吧,抽时间我也会帮忙招呼着。”

    老王妃摆摆手,瞥一眼绿袖意有所指道,“娘没事,就是放心不下你,长欢,你要不。”

    “娘,您好好保重,儿子还有事处理,先下去了。”顾长欢知道她的用意,没等说完就打断。

    I夏玲玲一走,把儿子的心也带走了,老王妃瞧着心疼,便有意新结一门亲事,好让他转移注意力,“长欢,你听娘一句。”

    “娘,孩儿告辞!”不等老王妃说下文,他已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老王妃眉头皱了又皱,无奈的看向绿袖,她对绿袖的出身不满意,但她从是清倌就跟着长欢,还生了顾家的骨肉,这段时间晨定昏醒,对长辈尽孝,也就不像以前那么排斥她了,再加上孩子在王府差点丧命,心中对她有亏欠,就有意撮合她和长欢。只是从长欢对她的态度来看……难啊!

    “绿袖,该做的我都做了,现在只能看你自己的努力了。”

    她垂下眼眸,恭敬的回答:“是,绿袖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“把孩子报来我看看。”好在那大火没烧到这白嫩的脸,但是……看着稚子,和长欢幼时一点都不想,再看绿袖,也毫无相似之处,仔细瞧着跷着,倒像是某个人,只是老王妃只觉得那个人很熟悉,但绞尽脑汁总想不起来是谁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蒲城外的百鬼林中,阳光透过树叶缝隙,斑斑点点的撒在干净的小院中,小院不大,三件堂屋一间木棚,角落种着青菜,少年正拿着水瓢给菜浇水。

    这时堂屋的门从里打开,走出一身材较小却ting着大肚子的女子,浇菜的少年转过头,“王妃,您醒了!”

    “恩!”她双手撑腰,慢吞吞的走到院中的椅子上坐下,她太瘦弱无力,肚子太大太重,根本就承受不住,而且最近呼吸越发困难,弄的她吃不好睡不下,消瘦了许多。

    把菜地浇完,田卓阳钻进窝棚搭建的厨房端出一碗汤,夏玲玲喝了两口就再也喝不下去。

    “王妃,您再喝点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,喝不下。”她有预感,肚里的小家伙将会提前出生,对着地上斑驳的光斑瞧了很久,她突然开口道,“卓阳,收拾东~西,我们明天回去。”

    待在这个安静的如隔离人世的地方,她烦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,只是却也发疯的想他,她就那样离开,顾长欢应该很生气吧!

    田卓阳一喜,连连点头应者,早该回去了,王妃的肚子越来越大,他担心的晚上都睡不好觉。

    “好,小的这就去收拾东~西。”

    “恩。”这些日子多亏了田卓阳,否则大着肚子的她根本照顾不了自己。

    做了回去的决定后,她整个人轻松起来,欢快中带着急迫,她失笑,原来她比想象中的还要想他,“卓阳,去准备清酒,我要去祭拜故人。”

    约莫半个时辰后,田卓阳扶着她在铺满枯枝落叶和杂草的树林间,她小心脚下的落,普通人一刻钟的脚程,她如乌龟漫步般走了近一个时辰。

    最后,两人在凸~起的土堆旁止步,田卓阳摆好清酒后退到远处,留王妃一人和故人叙旧。

    “孙闻玉,或许我改叫你安明月,明日我就要离开,不会留在这里陪你了。”除夕那晚,滞留在蒲城寻找机会接近夏玲玲的孙闻玉尾随而至。一个孕妇一个半大少年,当然抵不过年轻力壮的孙闻玉,她想起去年误入林中落入地窖的事,边引他来此。

    如她所计划的那般,孙闻玉落入地窖,她让田卓阳把地窖口封死,在上面起了坟堆,“安明月,你别怪我狠心!”

    前世的今世的的恩怨纠葛,在此全部画上休止符。

    “安息吧,如果投胎,别让我们再做姐妹,最好是永远别遇上。”

    她站了很久,说了很多话,累的回去倒头就睡,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,田卓阳已准备好一切,就等着她上车离开。

    再看一眼住了几个月的小院,她毫不留恋的离去。

    一进城门,府上的家丁就看到田卓阳,尾随至饭馆时看到从马上下来的女人,吃惊的嘴巴都合不上。

    夏玲玲归心似箭,恨不得立即见到顾长欢,可当初一走了之,现在又不吭不响的回去,似乎有点太过随便,而且万一他还在生气,不让她进门怎么办?去求他吗?不,她做不到。

    一旦思索后,他让田卓阳在街上慢慢的走,然后找了饭馆坐下,饭馆对面就是王府的铺子,管事刚看见了她,差了店伙计出去,估计是去王府报信了。

    田卓阳不理解,不是要回王府,怎么从南门进城还绕道东门吃饭,“王妃,为何不回王府?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她心中忐忑,不确定顾长欢会不会过来,如果不过来,她根本拉不下脸回王府,可要是过来了,她要说什么呢?

    好乱啊!她拿着杯子喝水,转移注意力,“小二,点菜。”她根本没心情吃饭,一张嘴却点了满满一桌。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回来了?顾长欢简直不敢相信所听到的,抓着店伙计反复问了好几遍,确定自己没听错后,心头先是一喜,随即却黯淡下来。

    嘴里说着恨她的冷血无情,自私冷漠,可只有他自己清楚,他是发了疯的想她念她,可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,还留了休书给明~镜堂,这不明白这要和他一刀两断;可现在突然出现在蒲城又是为何?是路过,还是来看他她过的好不好?

    顾长欢来回踱步,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过去,是找她讨个说法,还是装作过的很好的样子和她打招呼?

    可恶,可恶的夏玲玲,就会搅乱他的心,把他的生活弄的一团糟。

    多福看他走来走去,恨不得在地板上踩出洞来,问道,“王爷,您不过去吗?”明明很想王妃,为何人来了却又无动于衷?

    “过去做什么。”让她笑话自己吗?momo削瘦的脸颊,他暗暗咬牙,现在这憔悴模样肯定会让她很得意。

    多福想了想,道,“依小的看,王妃想回来,可是拉不下脸,所以想试探王爷的态度。”

    会吗?顾长欢挑眉,“不是路过?”或者笑话他吗?

    多福点头,肯定的说,“天下这么大,王妃没必要非从蒲城走。”当局者迷,王爷太过在乎,聪明的脑袋就犯了糊涂。

    言之有理!顾长欢颔首,抬脚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,她暗示他去他就去,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。不行,得好好的惩罚她一下。

    可是,有什么方法呢?

    过了午饭时间,饭馆的客人只剩下两三桌,夏玲玲着急等着顾长欢的出现,没心情吃饭。可是左等右等,眼看饭馆里只剩下她这一桌客人,顾长欢还是没出现。

    他不在王府吗?还是他仍在生气,赌气不过来找她?

    “卓阳,我们走!”失了耐心,夏玲玲放下筷子扶着桌沿起身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在王府一年多,他早就把王府当自己的家,现在要回家,田卓阳自是心生喜悦,可是当他驱着马车朝王府的方向走时,王妃却让他出城,“出城?”以为听错,他确认道,见王妃点头,顿时不置信的张大嘴巴,王妃这是在唱哪出,他怎么不明白,变的越发糊涂了。

    得到消息她朝城门方向走,顾长欢脸色变了几变,该死的女人,又要走,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留恋吗?上次不小心让她跑掉,这次他绝不允许再发生。

    “来人,备马!”夏玲玲你等着,看本王怎么收拾你。

    马车出城门不到一里地,就被顾长欢拦住,一个坐在马车里一个骑在马背上,中间隔着一道马车布帘,虽然看不到彼此的脸,但那视线太多强烈,强烈到感受的到彼此的感受和心跳。

    田卓阳跳下马车,识相的牵着王爷的马朝城门方向走。

    他来了,终于来了,夏玲玲暗喜于心,可又在烦恼改如何解释除夕夜那晚的离去。

    两人对望很久,车帘始终没拉开,顾长欢不耐的走到马车前,在手一伸就能掀开车帘的距离内,“夏玲玲,你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

    当然有,有很多,可是却不知从何说起,千言万语终是化成一句淡淡的,“好久不见!”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,该死好久不见,你……”他一把扯下车帘,要怒气冲冲的质问她,可在看到她的脸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她瘦了好多,下巴削尖,颧骨突出,好在脸色还算红润,他的视线下移,落在凸的很明显的小~腹上。三个多月不见,孩子都这么大了。

    “长欢!”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,终于实实在的出现在眼前,心中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,“我……你……瘦了!”

    冷哼一声,凉凉道,“你在关心我,还是没话找话,如果是后者,那就不必了!”

    “我当然是在关心你!”一手朝他伸出,一手拖着圆滚滚的肚皮,“扶我下来,坐着肚子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顾长欢手握了又握,终于还是没出息的伸出手,顾长欢啊顾长欢,你就不能有出息点,给她点颜色瞧瞧,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任性妄为。

    一拉住他的手,夏玲玲心里突突跳了好几下,真的好怀念牵着他手的感觉,眼眶一热,她赶紧低下头,看还是忍不住,在他搀扶着下马车时,她突然扑进他怀里,顾长欢没防备,差点向后栽倒。

    “夏玲玲,你知不知道自己怀着身孕!”真是没自觉,肚子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,恶声恶气警告道,“要是我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有你在,你不会让我出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心中有多少怒气因她这句话消去多半,心里气不过,冷声道,“别以为我会轻易原谅你。”抱着她下车,稳稳的把人放在地上,抬手在臀上落下两巴掌,“你这可恶的女人,说走就走,说回来就回来,你把我当什么了, 更可恨的是,竟模仿我的笔迹写休书,你好大的胆子!”

    “别,小心伤好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别拿孩子当借口,说到孩子,你一走了之时怎么不考虑孩子,就不怕路上颠簸,遇上什么坏人。”顾长欢越说越气,又落下两巴掌,不过力道比之前小了很多,“我让你乱跑,我让你任性,你这可恶的女人,真是能把人活活气死!”

    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以后!”他横眉竖眼的,恨不得把她掐死的神情,“你胆敢有此念头,我把你的腿打断。”

    听出他语气中的退让,夏玲玲笑了。

    还笑?顾长欢狠狠的捏她的鼻子,“我气还没消,你不要以为雨过天晴。”气了那么多天,轻易间就原谅她,这点令自己气不过。

    此后是长长的沉默,两人看着彼此,仔细打量着。

    瞧着瞧着她笑着解释道,“当时我心里难受,要是继续呆着,我会疯掉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可以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让我走?”

    这个……绝对不可能,“那只至少留封信,而不是休书吧!”再次提到休书,他的牙齿开始咯吱咯吱的响,“你竟然写休书。”

    “明~镜堂交给你的?那是我之前在气头上写的,走的时候已没这个念头了。”

    他哼了一声,一副算你识相的神情,用力一拽把人拉在怀里,中间隔着大肚皮,正面抱着有点不舒服,于是改从后面抱住,嗅着她身上独特的熟悉馨香,大掌在肚皮上来回抚~mo,“瘦了这么多,自己都没照顾好,孩子跟着你都受苦了。”

    那有他说的那么严重,不过她聪明的没反驳,省的惹他生气,“肚子太大,我总觉得小家伙会提前出来。”

    去年八月中下旬时怀孕,仔细一算,预产期在五六月份,“是你太瘦了,承受不住这重量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她轻声的问起老王爷和老王妃,“爹娘还好吗?他们是不是很生我的气?”

    “你回去要给爹娘赔不是。”不过看在孩子的份上,爹娘应该不会太为难她,只是免不了一顿数落。

    “那,绿袖的孩子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提到那个仍留在王府的女人,顾长欢拧眉,“孩子无大碍,已完全恢复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那她们人呢?”

    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冷凝,顾长欢片刻后才不得不说出事实,“还在王府。”

    “她以什么名目留在王府,小妾还是你的下任王妃?”她离开这么久都没把人处理好,难不成要把人留在王府,要享齐人之福吗?

    他不悦的皱眉,“夏玲玲,你当我是什么人!”没错,他是说过不是非她不可的气话,可他一直盼着她回来,自是不敢轻易放纵。

    夏玲玲撇过头不说话,两眼只盯着路边长出一寸的青绿小草。

    “孩子烧伤了,那种情况下怎么安排她走人,再者,我一直为你的事生气,都忘了她的存在。放心,回去后我立即安排她搬出去。”

    她抿着嘴,久久之后才开口,“我心眼是不是很小很坏?”

    “不,我很高兴,这表示你在乎我。”

    她确实垂眸,严肃的宣布惊人的消息,“孙闻玉死了!”

    “死了?”顾长欢大惊,年后就没再见过孙闻玉,孙家人前些时候来蒲城寻人,也是一无所获,原来竟是死了。

    “是我设计取了他的性命。”她从孙闻玉尾随马车开始说起,到她引他入百鬼林,跌进地窖后把窖口封上,活活把人饿死闷死的里面,听的顾长欢额头直冒冷汗,“我是不是很残忍?”

    “该死,还好你和孩子没事,孙闻玉死有余辜,和你无关。”他心有余悸mo着心口,无法想象失去她的后果。

    她勉强笑了笑,“想不想知道孙闻玉为何针对顾家,想不想知道我从哪里来,孙闻玉和我又是什么关系,为何三番两次的设计陷害我?”

    有些他不知道,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,“你不是牛小花,不是发烧烧的什么都不记得了,而是牛小花早就死了,你是另一个人,占了牛小花的身体,对不对?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?”夏玲玲相当吃惊,一直以为这是她的秘密,他怎么可能知道而且是用如此平淡的口气说出来,“怎么可能?”

    顾长欢道,“牛小花农户出身,性情憨实见识窄,可你却聪明眼界宽,就是后来在姜府学习也不可能学习饿那么广泛的知识,而且比起姜家小姐你更像是小姐,我记得看过一些怪力乱神的书籍,就有了怀疑的念头,后来新年去京城,我拜见了京城一得道高僧后,就确定了心中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原来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了,“为什么不找我确认?”担心吓到他,她一直隐瞒,不曾想他什么都知道,还瞒在心中这么久?

    “我觉得没这个必要,反正你就是你,就是我的王妃,我孩子的娘亲。”

    她轻咬着下嘴唇,为这句话有片刻的失控,几乎要夺眶而出去。

    深吸几口气,平复好心情后,她淡淡的开口,“孙闻玉的前身是女人,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姐妹,我妈妈,也就是我母亲是我爹在外面的女人,我娘去世后我爹把我接回家,大娘和异母兄妹容不下我,总是在爹看不见的时候欺负我,且不说打骂,我亲姐姐把我关在密室两天,差点把我吓死在里面,还让人强~歼我,害的我睡觉没踏实感,总是靠着墙才能睡。”

    顾长欢的心揪着一阵阵的疼,“你爹都不管吗?”父亲也太不尽职,为何不把孩子保护好。

    “没用的,我大妈是个两面三刀的人,做事从不留痕迹,所以说出去没人会相信。”她轻蔑的笑了笑,“直到我长大有了反抗的能力后,他们才不敢再欺负我,表面上一家人和和气气的,可私底下却是波糖汹涌,我处于报复心理,和兄长争家产,和姐姐抢男人,只是没想到我会爱上那个男人。”

    爱上?顾长欢捕捉住这两个字眼,酸泡泡直往上冒,“他是谁,在哪里?你现在还爱他吗?”

    这次一句话就打翻醋坛子,这醋劲也太大了, 她好笑的摇摇头,“他叫蓝佑天,和萧紫阳同名,就连说话声都有几分像。”

    顾长欢的脸色更难看,决定一次性把事情摊开,不要再老是吃闷醋,“所以你就喜欢上萧紫阳?”

    她没回答,而是继续说起往事,“兄长和姐姐对我恨之入骨,就把我绑到山上,本是要推我落崖,我却拉着姐姐当垫背,我的灵魂附在牛小花身体上,姐姐安明月则附在孙闻玉身上成了男人,他先认出了我,前世累计的恩怨和今世的不公,她怨恨更深,于是便想办法接近,试图毁去我身边的人和我拥有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原来如此,终于明白孙闻玉为何针对顾家了。

    “我把萧紫阳当朋友,不过我承认因名字和嗓音对他有些特别的情感,但那绝对不是喜欢。”

    不喜欢?她说她不喜欢?这么说,他之前的醋都白吃了?只是那萧紫阳对她怕是不单纯,“那那个叫蓝佑天的男人呢,他现在哪里,你还喜欢他?”

    “我和他生活在不同的世界,不可能有机会再见面。”

    闻言,顾长欢咬咬牙,原来她心里还有蓝佑天的位置,不过没关系,虽不明白她说的不同世界是什么意思,但确定那人没机会,永远争不过他,他也放心不少。

    “毕竟是我喜欢过的人,不是说忘就能忘。可我不是随便的女人,既然接受你还为你生孩子,你该是明白我的心意的。”

    心情瞬间好转,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,不过还是会吃味她心里给别的男人里了位置,他的心里可是只有她一人的,“你和他,到了那种地步?”

    说出这句话后顾长欢就后悔了,看她在chuang上那么热情,和那男人绝对……想这个做什么,净是给自己找不痛快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夏玲玲不悦的皱眉,这是什么蠢问题,“很重要吗?还是我告诉你答案,你心里会好过点?”

    “算我没问。”顾长欢试图把脱口而出的话收回,可夏玲玲却不放过他,“我明白告诉你,你和别的女人到了那种地步我和他就到那种地步。”

    他的双唇抿了又抿,都过去了,他介意个什么今儿,“我错了,不该问。时候不早了,我们回家吧。”

    她点头,由他抱着上马车,当时离开就是不想变成大妈那样狠毒的人,现在要回去面对,她相信自己可以控制住心魔,但实际情况又是怎样呢?

    马车迎着春风缓缓而行,半个时辰后在王府门前停下,夏玲玲抬头看门头上的牌匾,心中滋味万千。还是她所熟悉的环境,只是心情却是相悖。

    “走,进去!”顾长欢扶着她小心跨上台阶,爹娘此刻肯定等着她,不知要用何种态度质问,他握~住她的手,表示自己永远陪着她。

    老王爷和老王妃早就得到消息,知道她回来是又高兴又生气,高兴的是母子平安,气的是她的任性,让大家担心这么久。

    而绿袖则是满腔的忿恨,走就走了,还回来做什么。她在王府母凭子贵的日子指日可待,她这一回来什么都没了,她什么都没了……恨啊,恨她总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。

    夏玲玲和顾长欢直奔老王妃所住的院落,让丫环进去通报,丫环说老王妃今日疲倦刚睡下,让她先回去。夏玲玲知老王妃故意避而不见,便站在外面等,顾长欢见她扛着肚子累,就搬了椅子让她坐下。

    “不了,我站着吧。”这样能表示出自己诚意。

    “坐下!”顾长欢把人摁下,“别逞强,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。”

    知她在外面的等着,约莫过一炷香的时间后,老王妃差丫鬟喊她进去,顾长欢怕娘为难她就要陪着,丫鬟说老王妃只见王妃一人。

    夏玲玲微微一笑,“我是见娘,又不是进龙潭虎穴,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老王妃手上端着茶,轻轻的啜了两口这才抬头看她,老王爷则两眼瞧着挂在墙上字画,余光落在她肚子上时,眸光闪了闪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坐下吧!”她身材娇小,ting着大肚子看着分外惊心,让她站着不忍心。

    “多谢娘,媳妇站着就好。”她是来认错的,站着显得有诚意,“是媳妇任性,让爹娘担心了。”

    老王妃重重放下茶杯,厉声道,“是ting任性的,一点都不顾虑后果,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,ting这么大肚子折腾,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?都这么大人了一身不吭的说走就走,累的一家人为你担心,长欢被你气的一病不起,去了半条命,你这做媳妇看不见,我这做娘的可是心疼的要命……”

    顾长欢在外面走来走去,只觉得时间过的太慢,娘不会为难她吧?人回来就好,以前的过去就算了,没必要再提起啊。

    来回又走了十来遭,两眼直盯着门的方向,突然脚步一抬,就要进去救人,可在这时候,听的‘吱呀’一声,房门从里面打开。

    “玲玲!”看她安然走出来,顾长欢松口气,“赶了一路,累了吧?我送你回房休息。”

    房间一点都没改变,还是原来的样子,仿佛她从没离开过这里,夏玲玲瞧着,心中直犯错堵。

    “当初我生气的砸了坏些东~西,本是要全部扔掉的,可舍不得。”就又让人重做了新的摆在房间。

    “你不怕我不回来?”

    “我只知道你很生气,想着等气消了人就回来,当然,也害怕你不回来,不过好在你回来,我等到了了。”

    坐在软榻上,懒懒从向后靠着,闭眼感受着家的气息。

    片刻后,她睁开眼,“绿袖和那孩子,让她们搬到别院去吧。”这是和老王妃商量后的结果,事实如此,她不接受又怎样,总不能要了她们的命,反正已经这样了,不在她眼皮底子下,眼不见心不烦就算了,当然,让她下定决心允许这么做是是顾长欢的态度。她不在的这些日子,对绿袖来说是多好的机会,可她愣是白白错过,连顾长欢的衣角都没够着。

    “这样不妥吧……还是送到其他地方好了。”蒲城太小,免不了要见面,想了想,道,“送到乡下的农庄吧。”

    夏玲玲没说话,顾长欢弯下腰看她,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。

    拿了薄毯帮她盖上,轻声道:“玲玲,对不起,以后我绝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。”

    ******

    两天后,绿袖带着孩子要离开王府。

    三个月后,她第二次见到这孩子,身上的烧伤都好了,不过落下很多难看的疤痕。夏玲玲一直想不明白的是,红霞忠心护主,为何能狠下心来伤害这孩子?

    她瞧着绿袖的孩子,绿袖瞧着她,“你赢了!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,她都输的很彻底,即使有了孩子一切仍没有改变。

    “我没和你比过输赢,是你不放过自己。”也不放过顾长欢,非要强求属于自己的东~西,有次下场是咎由自取。

    多寿牵着马车出来,结果丫鬟手上的包袱扔在马车上,“绿袖姑娘,该出发了。”

    绿袖瞧着马车,嘴角浮现自嘲的笑,“是啊,我是不放过自己,我这么傻,你想笑就笑吧。”

    夏玲玲把视线从孩子脸上移开,不经意间落在多寿脸上,不自觉的,眉心蹙起,“或许吧,我是改笑。”

    马车渐远,她盯着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。顾长欢轻拍她的肩头,唤回她飘远的神思,“在想什么?”

    “顾长欢,你真的不记得那日发生的事?”

    问的没头没脑的,弄的他一头雾水,“哪日?”

    “就是你去看绿袖被下药那日。”

    他摇头,“没印象,醒来就在chuang上,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碰她。”由当时的情形来看,应该是碰她可能性比较大,只是身上并没有欢爱过后的痕迹,所以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

    她扬眉,又问,“多寿送她主仆走的?”

    “是啊,有什么问题吗?”

    “同行的还有他人吗?”

    好奇怪,她今天怎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,“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夏玲玲嘴角勾起,一抹玩味的笑浮现,“我看那孩子和多寿有几分像,如果她确定是你的,还以为和多寿是父子呢。”应该是这样,否则解释不通红霞为何能下的去手,孩子不像长欢,越长大就越明显,届时肯定会露出马脚,所以当时失火,红霞只是捉住她不让走,完全弃那孩子不顾。、

    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意思,顾长欢拧眉,那孩子的确不像他,爹娘都如此说,经她这么一提,还真是觉得和多寿有七分像,或许,他忽略了某些重要的东~西。

    见他眼眸半眯,神情中带着三分阴沉,夏玲玲笑着提起另外一件事,“听说今日有人来王府提亲?”

    “恩,是姑妈的养子。”

    “亲上加亲也不错。”以前只当长乐是少女怀春,对孙闻玉是一时的迷恋,不曽想她至今念念不忘,“希望长乐找到好归宿!”

    “希望如此!”

    春风拂动,衣阙翩翩,两人轻声的交谈着,身影越走越远,终是消失在这三月明媚的春~光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