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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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到叶细细电话时,关凯有点小小的意外。
六月债，还得快。
上次因为罗又轩的事,他欠了叶细细一个人情，就应该料想到今天。像叶细细那样精明的人,怎么可能不跟他锱铢必较,估计今天她就是来“讨债”的吧。
希望不是什么困难无比的要求。
关凯抹了抹手心,清了清喉咙，而后接通电话。
“关凯吗,是我,叶细细。”
“嗯。有什么事吗，”
叶细细长话短说，“今天打给你，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。你也知道,我转做娱乐记者这么久了，以前那一套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，但是我们这最近新开一份军事杂志，主编派给我一个采访大学教授的任务。”
关凯差不多听明白她的意思，不过谨慎起见，还是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我想请你帮我采访他，写份采访稿给我。”
关凯松一口气，这个对他来说轻而易举。
“OK，没问题。”
“那我回头把他的联系方式，详细资料，以及稿件要求之类的都发到你邮箱。”
“行，就这么办。”
叶细细说完公事，改说私事，“什么时候有空聚一聚吧，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餐厅海鲜做得不错。那里的螃蟹远近驰名……”
关凯打断她：“咳咳，你大概忘记了，我海鲜过敏，不能吃螃蟹。”
电话那端的叶细细脸红了，她不甘心地说：“那么去吃粤菜？我记得你很喜欢南海小镇的叉烧。”
“对，但是，我最近可能没时间。”
他说的是事实，除了访问，他还预备去广州走一趟，碰碰运气，看能不能找到郑冬生两兄弟。
可是叶细细却认为这是他的托词，心里有些不爽，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。
她幽幽地叹了口气，事业爱情两难顾。
聪敏如她，怎么会不知道娱乐记者和新闻记者之间的差距，可是有什么办法，她有她的难处，只能这么选，也只能这么做。
别人在背后怎么评价她，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，都是些不好的评价，刚开始时，她也会失落，想辩解。
只是，再难过的时候，她也只是红一红眼睛，雷打不动地告诉自己：我不后悔。
直到晚上，下班后回到家，关凯才登陆邮箱，查看叶细细发给他的邮件。
采访对象：陈树。
看到这个名字，关凯吓了一跳，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？他往下拉，查看陈树的个人资料。
陈树，男，35岁，E大副教授。曾经参与过寻找战争证据行动，帮很多烈士寻回骸骨，使他们得以安葬，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法医。
看到这，关凯忽然有种难言的兴奋。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这位陈树与他知道的陈树，如无意外，应该是同一个人。
按照纪太太的描述，陈树与陈志明是亦师亦友的关系。自从范尔去世以后，陈树就成为了陈志明最好的朋友。
那么，陈树一定很清楚陈志明后来的遭遇。
关凯真想好好感谢叶细细一番，这不是苦差事，他既可以还掉一个人情，又有机会打探到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，简直是一个一石二鸟的优差。
他赶紧认真阅览下文，俗话说，知己知彼，百战不殆。想从陈树那里打探消息，他就必须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，然后再投其所好，对症下药，如此，便可事半功倍。
陈树前半生有不少丰功伟绩，他不仅成功研究出人类尘归于尘，土归于土的过程，而且在参与寻找战争证据行动时，找到很多烈士的骸骨，把他们送回故乡。这还不止，最近，他又发表了一个关于“如何从尸斑、尸僵、尸冷判断死亡时间”的报告。
关凯看完所有资料，在心里偷偷给陈树点了32个赞。
可是，在末尾，叶细细却用加粗的大号红字加了一段特殊说明。
PS：陈教授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冷漠的人，他脾气很坏，跟他打交道，一定要事事小心，处处提防。祝你一切顺利！
一连用了三个非常，陈树的冷漠程度可见一斑。
关凯很清楚叶细细这个人的性格，在公事上她素来严谨、认真，从不马虎。他相信叶细细没有说谎，她一定是亲身体验过才会这么写。
但是，在纪太太口中，陈树是一个非常善良且体贴的人，而且相当热心，怎么会和叶细细的描述差这么多呢？
几乎就是截然相反，仿佛是在描述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？
难道，真的只是巧合，此陈树非彼陈树。只是名字恰好一样，职业恰好一样，研究课题恰好一样，年纪恰好一样。
不过，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？
关凯笑了笑，他倒要好好看一看，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肚子有点饿，关凯突然有点怀念晚上被他扔掉的快餐，虽然很难吃，但是聊胜于无。现在怎么办呢，冰箱里没有存货，方便面也全部吃光了，看了看时间，还不算太晚，不如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吃的。
他披上大衣，穿着棉拖鞋就出门了。
运气很好，电梯刚刚停在这一层，他喊了一声：“等一下。”
待电梯门打开，他看清楚里面站着的男人，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罗又轩在里面。
算起来，他们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说过话了，偶尔碰到，也会识相地避开对方。可是现在却又好死不死地碰到了。
这个电梯，进，还是不进，这是一个问题。
“走不走？”罗又轩不耐烦地问。
他只穿了一件风衣，领子拉得高高的，却还是冷得直打哆嗦。
“走。”
关凯迅速跨进电梯大门，他留意到，罗又轩脚边放着两个塑料袋，而且，跟他一样，罗又轩也穿着一双棉质拖鞋，来倒垃圾吗？
他张了张嘴，想要说点什么，却打了一个响嗝，密闭的空间声音总是显得格外大，关凯非常害羞地转过脸。
丢死人了，他想。
一起被放大的，还有罗又轩忍俊不禁的笑声。
“大惊小怪！”关凯怒目相视，鼻孔朝天地看着天花板，默默腹诽道。
电梯在一楼停了下来，关凯先行走出去，他小跑着来到小区附近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。
途中逆风而行，耳朵冻得通红，摸上去又冰又硬，他怀疑今年冬天提前了。偶尔呼出一口气，会带着白白的雾气，跟室内相比，室外真的是太冷了。
但是，好在只有他一个人，对于关凯而言，即使冷，起码空气是新鲜的，流畅的，不似电梯里面，空气仿佛凝滞，待得越久，越不舒服。
抵达便利店，有了暖气，身体总算暖和一些。关凯使劲搓着手，边往搁放方便面的货架走去，正好有一个他喜欢的牌子正在做特价活动，买五包还送一个保鲜盒。上次彩姐好像念念叨叨想要这种保鲜盒来着，那就多买点，关凯大手一挥，十五包泡面落入购物车。
接着，他又去冷冻区买了一袋速冻水饺，各式牛肉丸鱼丸蛋饺一袋，又买了一瓶大瓶的百事可乐，最后，他又去日常用品区买了牙刷、牙膏、卫生纸等物品。
购物车塞得满满的，关凯心满意足地去收银台结账。
结果又碰到熟人，罗又轩只买了一盒速溶咖啡，看样子已经结了账，正在给收银台小妹签名。
“穿这么少，不冷吗？”收银台小妹搭讪道。
罗又轩签完名，温和地笑了笑，“还好，下来倒垃圾，顺便买点吃的，一会就回家了。”
收银台小妹是他的忠实影迷，直勾勾地盯着他看，她接过纸笔，又想起什么，问道：“我前几天看电视，娱乐新闻说你拍新戏，左腿受伤了，严不严重？”
罗又轩仍然笑着，“没那么严重。恰好我想休息了，就趁这个机会停工几天。”
“你千万保重身体，新戏上映，我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你的。”
“多谢。不过，我最近在减肥，所以，别叫我保重了。”
见他们聊得甚欢，不知怎地，关凯心里很不爽，他敲了敲收银台，“喂，聊什么呢，别光顾着聊天，先帮我结账！”
“你忙正事吧，我回家了。”罗又轩挥了挥手。
收银台小妹不满地对关凯说道：“吵什么吵，又不是不给你结账。”
关凯说：“拜托，小姐，请你看看外面的天气好吗，这么冷的天，我当然希望早点买完东西回家。”
小妹瞟他一眼，嘀咕道：“知道冷还穿那么少，当自己是十七、八岁的小伙子吗？”顿了顿，又说：“大叔，四十六块五。”
关凯差点气得冒烟，虽然他不是大明星，但是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？
最可恶的是，背对着他的罗又轩，这一次，笑得非常大声。
关凯灰头土脸地结了账，他威胁地说：“你服务态度这么差，小心我找你老板投诉。”
小妹双手叉腰，“我就是老板，请问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？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关凯结巴了半天，终于气乎乎地说：“好男不跟女斗。”
他暗暗发誓，以后再也不跟女人斗嘴。
不论是职业女性叶细细，还是钟点工彩姐，抑或是女汉子桂林，他都领教过她们的厉害。现在，连一个收银台小妹这么他能说会道。
罢了，反正赢了她们也不光彩，被人说欺负女性。
不如让让她们，吃点亏，宰相肚里能撑船。
关凯的阿Q精神再次发挥作用。
他提着购物袋飞快地跑回家。
作者有话要说：新年快乐啊！赶在12点之前更新
接到叶细细电话时,关凯有点小小的意外。
六月债，还得快。
上次因为罗又轩的事,他欠了叶细细一个人情，就应该料想到今天。像叶细细那样精明的人,怎么可能不跟他锱铢必较,估计今天她就是来“讨债”的吧。
希望不是什么困难无比的要求。
关凯抹了抹手心,清了清喉咙，而后接通电话。
“关凯吗,是我,叶细细。”
“嗯。有什么事吗，”
叶细细长话短说，“今天打给你，是有件事想找你帮忙。你也知道,我转做娱乐记者这么久了，以前那一套早就忘得七七八八了，但是我们这最近新开一份军事杂志，主编派给我一个采访大学教授的任务。”
关凯差不多听明白她的意思，不过谨慎起见，还是问道：“你的意思是？”
“我想请你帮我采访他，写份采访稿给我。”
关凯松一口气，这个对他来说轻而易举。
“OK，没问题。”
“那我回头把他的联系方式，详细资料，以及稿件要求之类的都发到你邮箱。”
“行，就这么办。”
叶细细说完公事，改说私事，“什么时候有空聚一聚吧，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餐厅海鲜做得不错。那里的螃蟹远近驰名……”
关凯打断她：“咳咳，你大概忘记了，我海鲜过敏，不能吃螃蟹。”
电话那端的叶细细脸红了，她不甘心地说：“那么去吃粤菜？我记得你很喜欢南海小镇的叉烧。”
“对，但是，我最近可能没时间。”
他说的是事实，除了访问，他还预备去广州走一趟，碰碰运气，看能不能找到郑冬生两兄弟。
可是叶细细却认为这是他的托词，心里有些不爽，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。
她幽幽地叹了口气，事业爱情两难顾。
聪敏如她，怎么会不知道娱乐记者和新闻记者之间的差距，可是有什么办法，她有她的难处，只能这么选，也只能这么做。
别人在背后怎么评价她，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，都是些不好的评价，刚开始时，她也会失落，想辩解。
只是，再难过的时候，她也只是红一红眼睛，雷打不动地告诉自己：我不后悔。
直到晚上，下班后回到家，关凯才登陆邮箱，查看叶细细发给他的邮件。
采访对象：陈树。
看到这个名字，关凯吓了一跳，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？他往下拉，查看陈树的个人资料。
陈树，男，35岁，E大副教授。曾经参与过寻找战争证据行动，帮很多烈士寻回骸骨，使他们得以安葬，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法医。
看到这，关凯忽然有种难言的兴奋。
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工夫。
这位陈树与他知道的陈树，如无意外，应该是同一个人。
按照纪太太的描述，陈树与陈志明是亦师亦友的关系。自从范尔去世以后，陈树就成为了陈志明最好的朋友。
那么，陈树一定很清楚陈志明后来的遭遇。
关凯真想好好感谢叶细细一番，这不是苦差事，他既可以还掉一个人情，又有机会打探到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，简直是一个一石二鸟的优差。
他赶紧认真阅览下文，俗话说，知己知彼，百战不殆。想从陈树那里打探消息，他就必须先弄清楚对方的底细，然后再投其所好，对症下药，如此，便可事半功倍。
陈树前半生有不少丰功伟绩，他不仅成功研究出人类尘归于尘，土归于土的过程，而且在参与寻找战争证据行动时，找到很多烈士的骸骨，把他们送回故乡。这还不止，最近，他又发表了一个关于“如何从尸斑、尸僵、尸冷判断死亡时间”的报告。
关凯看完所有资料，在心里偷偷给陈树点了32个赞。
可是，在末尾，叶细细却用加粗的大号红字加了一段特殊说明。
PS：陈教授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冷漠的人，他脾气很坏，跟他打交道，一定要事事小心，处处提防。祝你一切顺利！
一连用了三个非常，陈树的冷漠程度可见一斑。
关凯很清楚叶细细这个人的性格，在公事上她素来严谨、认真，从不马虎。他相信叶细细没有说谎，她一定是亲身体验过才会这么写。
但是，在纪太太口中，陈树是一个非常善良且体贴的人，而且相当热心，怎么会和叶细细的描述差这么多呢？
几乎就是截然相反，仿佛是在描述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。
这是怎么一回事？
难道，真的只是巧合，此陈树非彼陈树。只是名字恰好一样，职业恰好一样，研究课题恰好一样，年纪恰好一样。
不过，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？
关凯笑了笑，他倒要好好看一看，究竟是怎么回事。
肚子有点饿，关凯突然有点怀念晚上被他扔掉的快餐，虽然很难吃，但是聊胜于无。现在怎么办呢，冰箱里没有存货，方便面也全部吃光了，看了看时间，还不算太晚，不如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吃的。
他披上大衣，穿着棉拖鞋就出门了。
运气很好，电梯刚刚停在这一层，他喊了一声：“等一下。”
待电梯门打开，他看清楚里面站着的男人，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罗又轩在里面。
算起来，他们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说过话了，偶尔碰到，也会识相地避开对方。可是现在却又好死不死地碰到了。
这个电梯，进，还是不进，这是一个问题。
“走不走？”罗又轩不耐烦地问。
他只穿了一件风衣，领子拉得高高的，却还是冷得直打哆嗦。
“走。”
关凯迅速跨进电梯大门，他留意到，罗又轩脚边放着两个塑料袋，而且，跟他一样，罗又轩也穿着一双棉质拖鞋，来倒垃圾吗？
他张了张嘴，想要说点什么，却打了一个响嗝，密闭的空间声音总是显得格外大，关凯非常害羞地转过脸。
丢死人了，他想。
一起被放大的，还有罗又轩忍俊不禁的笑声。
“大惊小怪！”关凯怒目相视，鼻孔朝天地看着天花板，默默腹诽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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途中逆风而行，耳朵冻得通红，摸上去又冰又硬，他怀疑今年冬天提前了。偶尔呼出一口气，会带着白白的雾气，跟室内相比，室外真的是太冷了。
但是，好在只有他一个人，对于关凯而言，即使冷，起码空气是新鲜的，流畅的，不似电梯里面，空气仿佛凝滞，待得越久，越不舒服。
抵达便利店，有了暖气，身体总算暖和一些。关凯使劲搓着手，边往搁放方便面的货架走去，正好有一个他喜欢的牌子正在做特价活动，买五包还送一个保鲜盒。上次彩姐好像念念叨叨想要这种保鲜盒来着，那就多买点，关凯大手一挥，十五包泡面落入购物车。
接着，他又去冷冻区买了一袋速冻水饺，各式牛肉丸鱼丸蛋饺一袋，又买了一瓶大瓶的百事可乐，最后，他又去日常用品区买了牙刷、牙膏、卫生纸等物品。
购物车塞得满满的，关凯心满意足地去收银台结账。
结果又碰到熟人，罗又轩只买了一盒速溶咖啡，看样子已经结了账，正在给收银台小妹签名。
“穿这么少，不冷吗？”收银台小妹搭讪道。
罗又轩签完名，温和地笑了笑，“还好，下来倒垃圾，顺便买点吃的，一会就回家了。”
收银台小妹是他的忠实影迷，直勾勾地盯着他看，她接过纸笔，又想起什么，问道：“我前几天看电视，娱乐新闻说你拍新戏，左腿受伤了，严不严重？”
罗又轩仍然笑着，“没那么严重。恰好我想休息了，就趁这个机会停工几天。”
“你千万保重身体，新戏上映，我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你的。”
“多谢。不过，我最近在减肥，所以，别叫我保重了。”
见他们聊得甚欢，不知怎地，关凯心里很不爽，他敲了敲收银台，“喂，聊什么呢，别光顾着聊天，先帮我结账！”
“你忙正事吧，我回家了。”罗又轩挥了挥手。
收银台小妹不满地对关凯说道：“吵什么吵，又不是不给你结账。”
关凯说：“拜托，小姐，请你看看外面的天气好吗，这么冷的天，我当然希望早点买完东西回家。”
小妹瞟他一眼，嘀咕道：“知道冷还穿那么少，当自己是十七、八岁的小伙子吗？”顿了顿，又说：“大叔，四十六块五。”
关凯差点气得冒烟，虽然他不是大明星，但是要不要这么差别对待？
最可恶的是，背对着他的罗又轩，这一次，笑得非常大声。
关凯灰头土脸地结了账，他威胁地说：“你服务态度这么差，小心我找你老板投诉。”
小妹双手叉腰，“我就是老板，请问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？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关凯结巴了半天，终于气乎乎地说：“好男不跟女斗。”
他暗暗发誓，以后再也不跟女人斗嘴。
不论是职业女性叶细细，还是钟点工彩姐，抑或是女汉子桂林，他都领教过她们的厉害。现在，连一个收银台小妹这么他能说会道。
罢了，反正赢了她们也不光彩，被人说欺负女性。
不如让让她们，吃点亏，宰相肚里能撑船。
关凯的阿Q精神再次发挥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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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要说：新年快乐啊！赶在12点之前更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