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琅心似铁 129 带她走

作者:四四暮云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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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手里捏着那张流产的手术单子,苏墨眼角轻轻漾开笑意,那抹笑意凄凉的让人看都不忍心看。

    “苏小姐,你这是!”刘妈看着苏墨手中的单子吓傻了,她手指轻颤的指着苏墨,“你给裴公子说了吗?孩子是他的吗?”

    “刘妈,你别紧张。”苏墨轻轻笑着,“你在裴家做了多久了?像他们这样的豪门不可能接受我的孩子,裴琅更不会接受,如果不是他反对,我倒真的想留下来。”

    苏墨说的轻声细语,她满脸的平静和不在乎。

    “那就再等等,等裴公子回来着?”

    “刘妈你回去吧,我没力气应付你。跟你没关系,你就当没看见吧。”苏墨说完转身向另一侧走廊走去,她现在跟其他人说半句话的力量都没有。

    早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被别人知道,无论任何人都已经无法阻止她最后的决定。

    刘妈想要跟上去,想想又觉得不妥,她匆忙拿出手机给裴琅打电话,这种事情她这个外人可做不了主。

    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上,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,苏墨看到一个极其年轻的女孩子,也就二十岁的光景,脸色惨白的从手术室里出来,她的母亲站在外面见到她时眼睛都红了。

    这么小的年龄受这样的罪,到底是女人不自爱,还是男人太不负责任最新章节。

    苏墨静静坐着,她冷眼旁观,仿佛,即将要手术的人里并没有她,她只是一个旁观者,用一种讥讽又怜悯的态度看向每一个人。

    手指压进掌心里,尖利的指甲几乎刺穿皮肉,想到之前沈萱童打过来的电话,苏墨冷冷的笑,她要一场婚姻,她要沈萱童看着她一脚踏进裴琅的婚姻生活。

    苏墨几乎是绝望的在想,她要沈萱童的眼泪和痛苦,来祭奠她即将失去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苏墨——”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进来吧!”

    苏墨平静的站起来,拿着单子的手指几乎穿透纸张,那种紧张被她深深压在心底,她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,看到那张架开双腿的手术床,苏墨只觉得咬得牙齿都咯咯作响。

    “脱掉裤子,上来吧,你要放松点别紧张,没有那么难受。”

    难受不难受,自己知道,别人还能知道吗!也想告诉自己别紧张,可也不是说不紧张就能不紧张的,苏墨双手扣在手术床的边缘,双腿却仿佛失去了力量。

    她猛的闭上双眼,其实很多时候,人都在跟自己做斗争,一咬牙,一跺脚,狠狠心也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裴奕接到电话的时候,裴琅正潜入凌源公寓,几番心理斗争过后,裴奕终究没有告诉里面的人,被逼到绝境的疯狗反扑的力道是常人无法想象的,他不想因为这时候再出点别的差错,更不想裴琅因此而分心,倘若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,他无法像任何一个人交代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男人沉吟片刻,他摆手召来一人,“程凯,去白沙市妇幼保健院,务必找到一个叫苏墨的女人,阻止她做流产手术。”

    “老大,我怎么找?我也不认识人啊!咱们可是从来不跟妇产科打交道啊!”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挠挠头,不知道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,裴老大是搞的哪出!

    “服从命令!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立定一个军礼行过来,程凯跑步离开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随手将裴琅钱包里的照片抽出来递给过去,“找到人,带到这里来。”

    程凯扫了一眼立马收起,一张侧面照,能管多少用,直接去医院查挂号差不多。

    刘妈站在手术室外等了许久,她焦急的跺脚,可终究没别的办法。

    手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,苏墨被人搀扶着走出来,她的脸色惨白,额头上满布汗珠,脚步虚空到仿佛不知道步子应该怎么迈开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吧,要不直接住院休养。”一边的护士体贴的问。

    苏墨摇摇头,她单手扶住墙壁,“不用,我回家。”

    刘妈赶紧跑过去扶住她,她狠狠跺跺脚,“你怎么就这么心急!”

    “刘妈,你别吵我。”苏墨坐在一侧的长椅上,她将手肘撑在自己的膝盖上压在额头,心里中溢满恐惧,这样的事情哪怕来生都不想再经历。

    两人正坐着,一队医生突然走过来,身边还跟着一名穿着迷彩军装的男子。

    “谁叫苏墨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裴公子,我终于等到你过来了!”刘彬站在靠墙隐蔽的角落,康文心被他拎起来挡在身前。男人声音乖戾,带着一股已近疯狂的音调。

    “救我,救我!”见到似乎有人过来,康文心垂下去的头突然抬起来,双眼中溢满惊慌和迷茫,她双手往外胡乱的咋呼,却被刘彬一个用力撞向一边的墙壁,“老实点!”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康文心痛苦的喊出声,再度被人扯回来时她却是一动都不敢动,历时半天一夜,她的精神几乎再支撑不住,这样的煎熬逼迫几乎让她崩溃。

    裴琅只听人体皮肉撞到墙面时发出嘭的一声闷闷的声响,他握住配枪的手指收紧,“你等我过来,什么要求?你尽管提!别伤害人质!”

    “我尽管提?裴公子好大的口气。”刘彬低低冷笑,“我要用这个人质交换苏承源,你能办到吗?!弄个假货来唬弄我,裴琅,他身上每一处我都清楚的很,是不是他远远一眼看过去我就能认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你知道我不能,那你等我过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逼着自己沉住气,裴琅站在一根廊柱边缘挡住自己,半边身子正对刘彬,这样的情况,他要随时保持冷静,能不能完整救出康文心,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战斗,与自己与敌人与这个环境。

    “因为,是苏的交待!”刘彬倏然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,康文心被他拖着挡在自己的身前,他低下头去靠着康文心的耳朵,“别怪我,怨就怨你命不好,我本来要的是苏墨,可惜事出突然只能由你来代替。”

    康文心一个劲的摇头,对死亡临近的恐惧几乎将她击垮,“墨墨,我的墨墨……”

    她嘴里喃喃唤着苏墨,眼里的泪氤氲上来。

    刘彬之前跟踪苏墨,这里安保工作做的非常到位,他以为是苏墨跟康文心住在一起,却着实没想到只有康文心住在这里,另外,他也没有料到军方的反应如此迅速,当时跟苏说好了,这笔交易完成后他们一起回麦卡本部,终究这里不是他们的地盘,行动受制。

    裴琅看着狙击手的位置,刘彬这人一看就知道是训练过的,他选的角度没有一丝一毫的死角,狙击手到位却找不到可以射击的突破点。

    “既然这样,刘彬,我与人质交换,她年龄大了行动不便,你要想走,带着她只会是拖累!”

    “别动!”

    裴琅踏前一步,试图说服,却引得刘彬更残酷的对待,他拿手里的枪猛的撞向康文心的脑袋,“我告诉你,裴琅,别跟我玩心思,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。”

    “好疼,好疼!”康文心几乎痛哭出声,她的眉骨处被撞伤的厉害,鲜血沿着眉角溢出,连呼吸都愈发觉得困难,身体在慢慢下坠,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站立。

    裴琅被逼退回去一步,他的面色阴沉,但依旧耐着性子劝说,“你别激动!”

    “起来,站好了!”刘彬面露阴狠,他死死提住康文心的身体,这样的**盾牌最好用。

    “裴琅,我还就告诉你,我进来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!苏说过,哪怕得不到他也要你记忆深刻。”说到苏承源,刘彬精神突然一松,就仿佛想到遥远地方的哪一个人,接着脸上神情又有片刻愤恨闪过,他怒目看向裴琅,“如果不是你,苏不会回来,更不会陷入到今天这地步!”

    男人似乎深陷到某种情绪里,一会儿神情迷恋一会儿恨意浓重,看着狙击手全部到位,趁着刘彬分神的一刻,裴琅身子倏然低下去。

    裴琅知道再不能拖下去,康文心本就患有严重的抑郁症,在这样下去裴琅生恐她撑不住!男人举起枪对准康文心的腿部,射击!

    几乎是在他动作的一刻,刘彬也回过神来,只见他唇角轻轻溢出一个诡异的弧度,却并不躲避,腿上传来的疼痛让康文心整个身子无力的摔倒,刘彬整个人暴露出来,狙击手立刻射击。

    正中眉心,死亡。

    裴琅跑过去扶起康文心,却发现她只长着嘴喘息,生命逐渐逝去的征兆,“伯母!”

    男人眼底溢满各种复杂,他只是打中她的腿,或许疼痛剧烈,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,但是康文心的样子显然不是腿部中枪那么简单,他伸手探向康文心的身后,手掌接触到她背上一柄深入进去的刀柄!

    裴琅只觉得整个天地翻覆过来,他凝目看向一边倒地的刘彬,男人睁着眼睛,嘴角的那抹笑意刺目的让人恨不得再杀他几遍!

    慌乱瞬时染上眼角眉梢,“伯母,撑着点!”

    “注意注意,房间右边角落发现人体移动!”对讲机里突然传来裴奕的声音,可裴琅哪里还能顾上,他起身抱起康文心往外走。

    “我的墨墨,是个好孩子。”康文心揪着裴琅的衣袖,她眼角溢出泪花,想要说的话却在最后的时光里再说不出来,哪怕最后一眼,她都想看看她深爱着的那个孩子,可老天终究是不给她时间和机会。

    裴琅握住她的手,他薄唇紧抿,认真听她说话。

    “别再……跟他爸爸……呕气……”

    握住的手终于无力下沉,裴琅狠狠闭上眼睛,最不愿出现的情况,却终究成了事实!

    “小心!”

    厉桑禹利眸扫过去,看到裴琅无动于衷站在原地,他猛的扑过去,险险避开一枚子弹。

    “唔。”

    裴琅轻哼出声,厉桑禹看过去,才看到那枚子弹刺入裴琅的手臂。

    一场失败的营救,裴奕进来收走他的配枪,他看一眼裴琅,招呼医疗队过来先行包扎。

    裴奕站在一边,看到医生探了下康文心的呼吸抬起头冲着他摇了摇头,男人猛的偏开头去,刚毅有型的脸上布满肃杀。

    将裴琅的手机递给他,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,但是裴奕觉得这种事他应该第一时间知道,“之前你家的保姆来电话,说苏墨去医院做流产。”

    裴琅猛的抬起头来,他的喉间轻滚,望向裴奕的视线带着几多不可置信,他的手指用力收紧,带得伤口处的鲜血不断往外溢出。

    裴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,他拍了拍裴琅肩膀。

    倏然接到这样的消息,裴琅整个人都愣住了,他想到在文昌时她的异常,他想到他碰她时她的剧烈抵触和反抗,想到她的体重增加,还有她恶心干呕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究竟是有多么迟钝,这一切的一切碰到一起他却只觉得是巧合而已。

    手指紧紧的攥成拳,来不及消化这个消息的喜悦,现在却又变成了满心的担忧。裴琅脸色铁青,顾不得包扎伤口,他拖了个士兵直接开车带他到医院。

    “上车,快点。”男人的声音急促,眼底漫上血丝,从昨晚开始到现在裴琅就没合过眼,手掌成拳不断的捶向额头,裴琅只希望还不会太晚。

    裴琅想到昨天说的那些话,他想,他是真的伤到她了。

    倘若不是如此,苏墨断不会那么剧烈的反应,不过一次骨髓捐献,就算是再反感,但是不至于伤心。单手盖住眼睛,还有这一次的意外,究竟他要怎么跟她说。

    一个利落的甩尾,裴琅还不等车子停稳,就奔下车来,他几步冲到护士站,“我找苏墨,她在哪里?”

    年轻的护士抬起头来,看到男人手臂上滴滴答答的血渍,“你受伤了,办了住院手续了吗?先进来包扎一下!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妇产科在哪里!我老婆准备流产!你管我怎么样干什么,要晚一步你承担的起吗!”裴琅一掌拍在桌面上,他双目赤红,那种焦躁几乎把他所有的耐心用罄。

    “这,这边——”

    小护士被裴琅吓的噤声,她慌忙指着旁边的走廊。

    “带我去!”

    裴琅拖了人往前走,他的速度极快,几乎是拎着这个小姑娘在跑步。

    手术室的灯还亮着,裴琅几步过去就往里面冲,“手术中你不能进去。”

    裴琅啧了一声,他才不管是不是手术,他的女人,他的孩子,他不能让她在失去母亲的同时连孩子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不能进去,里面在手术呢!”一边的小护士也跟着劝说。

    裴琅上前一步,手掌刚砰到门时却被猛的打开,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女医生跑出来,“准备血浆,孕妇大出血,子宫壁孔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听得只觉得头皮发麻,他猛的抓住往外跑的医生,说话的声音几乎发颤,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先生你先放手,别影响手术进行。”

    **!

    裴琅一拳打在医院的墙壁上,他手上的鲜血沾染在白色的壁面上显得触目惊心,男人眼底一片沉痛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裴公子,她在那边。很抱歉。”

    程凯站在裴琅身边,他抬起手指向另一侧。

    一句很抱歉,打掉了裴琅所有的期待和期望,他眼底眸色暗沉,很想问问她,为什么不告诉他!

    裴琅抬起脸望过去,他几步跨到苏墨身边,方才的一瞬间他的心底无比害怕,生恐她出现任何的意外。顾不上失去孩子的伤痛,裴琅只想确认苏墨有没有事情。

    几乎出自本能的,他探手将她揽入怀抱。

    苏墨脸色白的可怕,身上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,被男人紧抱在怀里,她挣脱不开,苏墨张口死死的咬住裴琅的肩头,似乎要把她所有的痛苦全部转移。

    血腥味在嘴里蔓延,却依旧替代不了她心底最深沉的痛苦!裴琅一动不动的任她发泄,手臂上的鲜血滴到掌心里一片粘稠。

    没有一种疼痛,可以超越心脏的疼痛负荷!

    “裴琅,你的孩子,没有了!如你所愿,我会给沈萱童捐赠骨髓,这辈子,你最好不会有后悔的一天。”

    苏墨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将手里的单子扔下对面的男人。

    纸张打在脸上的力度轻的不能再轻,可裴琅捏着单子看到上面的内容,男人只觉得身上最疼的不是手臂的伤口,而是他的心脏,被人毫不留情的寸寸切割后再撒上盐巴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告诉我!”

    他的嗓音暗哑,盯视向苏墨的视线那么直接和伤痛。

    “告诉你?”苏墨冷冷的笑,“告诉你也是一样,我不会给你嘲笑我的机会!裴琅,我从没像此刻一样恨你!”

    男人颀长身姿站在她的面前,他一言不发的任由她将刀子插入他的心脏,苏墨,你可知道我也会疼!

    她的视线如此冰冷,几乎要将别人的血液僵冻。

    苏墨越过裴琅想要离开,可走出去几步却倏然身子一软,她整个人昏迷过去。

    究竟要经历多少痛苦才算完事。

    倘若与生死相别相比,其他的痛苦都仿佛已经失去了意义,苏墨蹲在棺材旁边,她双手颤抖的覆上康文心的面颊,俯下身去时脸颊相贴。

    妈妈的温度从来不曾如此冰冷。

    苏墨已经不能再流泪,她最亲的人离她而去,她却连哭都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有人过来把她拉起来,苏墨死死握住康文心的手不放手,她的眼里已经看不到其他,她不明白,是谁在剥夺她最后的亲近权,可嗓子里却喊不出半点声音。

    裴琅紧紧把苏墨环在身体里,他的一只手臂已经手术,但是他却固执的只做简单治疗。

    “你答应过我的,会给她找最好的地方,最好的保卫。”

    苏墨声音很低,甚至她的视线都不曾望向裴琅,可她的表情愈是平静裴琅愈是担心,哪怕她哭出来也好过现在这样。裴琅死死扣住苏墨的手臂,他一言不发,这次,是他的错。

    他承诺过的事情,却最后出了这么大的差错。

    “哈,我怎么还能相信你呢!我怎么会相信你?!”

    苏墨低低的笑出声来,她扭头看向裴琅,用力甩开男人的禁锢。

    康文心的丧礼办的隆重简单,该她做的事情她一样不落,却从未见过她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裴琅几乎寸步不离,手臂伤口需要住院他也不肯,他担心苏墨会在极度伤心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伤害她自己的举动,可任是他如何做,都引不来她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苏秉宗也从白沙市赶过来,可苏墨看着他的表情一如陌生人一样,似乎除了她自己之外,所有的人都被她划在了心门之外。

    直到有个男人过来,裴琅一眼认出,那个人与他有过一面之缘。庄心语的父亲,庄一鸣。

    国际圣堂集团的首席执行官。

    他走到苏墨身边,鞠躬回礼之后,男人低下身去半蹲在苏墨面前,他的声音低沉悦耳,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,苏墨的眼泪终于蜂拥而出,那么清晰而压抑的啜泣声在灵堂的空间里弥漫。

    “带我走,我不要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狗血吗?如果觉得狗血,教母也只能说让狗血来的更猛烈些吧!嗷嗷嗷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