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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论这个人是谁,都要查到才好。若是静媛夫人或婉然自不必多说;如若不是,她当年能做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来,如今就未必不会加害我与阿眉。

    又或者,她此举并非冲着我来,但后宫里,能知根知底也总不是件坏事,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
    我独自一人去拜访了琳仪夫人,委婉地提起此事,并未言及赐药,只问她是否知道昔年任氏有孕。

    她神色间即有一愕:“任氏?从未听说过她有孕,否则她又怎会在两年里半品也未晋?好歹也是要复从前的位子的。”

    我点点头,乏然一叹:“臣妾也是这样觉得,可是她当初确是言辞咄咄地告诉臣妾,她那时是有孕的。因着臣妾的事降了位份、心绪不宁,故而小产了。”我顿了一顿,续言道,“夫人不在场,不曾见过她眼中的恨意。那样的恨,决计不是信口胡言的。”

    琳仪夫人沉吟片刻,只问我说:“可如今过去近三载了,任氏也已赐死,充容突然来找本宫说这事,可有什么旁的原因么?”

    我思量片刻,踌躇着试探道:“因为……陛下告诉臣妾……任氏是不会有孕的。”

    她目光一凛,笑容中别有意味:“陛下竟告诉你了?”

    我颌首莞尔:“夫人果然也知道。”

    她点头:“是,本宫也知道。但本宫并不清楚都有哪些人在赐药之列,只觉得她既然从前明着同你不和过,该是有她一份。”她目光微定,续道,“所以……你是觉得她有孕之事另有隐情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我欠身,“虽不能肯定幕后之人就是冲着臣妾来的,但臣妾不敢大意。如若就是冲着臣妾,臣妾总要知道她是谁。”

    琳仪夫人浅一颌首:“你是想让本宫帮你想想当年的事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她垂眸思索着,沉静的面容颇是谨肃,须臾,缓缓道:“这事本宫不知道、皇后娘娘不知道,想来她是跟谁都没说过。但她不是荷才人,她若如此对自己的身孕深信不疑,必定是有人告诉过她,多半还是太医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是觉得幕后之人买通了负责她的太医。”我思了一思,“也对,否则她不会那样的确信。”

    “两年前……负责为她请脉的太医……”琳仪夫人仔细回想着,俄而一笑道,“本宫如是没记错,那太医该是叫张若启。是了……是他,当时瑞贵嫔有着身孕,也是由他照料着,本宫记得有一次见他给瑞贵嫔请了脉刚要出宫,又被宫人拦了下来,说是任氏身子不适。”

    张若启,我似乎对这个名字也有些印象。略作思忖,犹豫道:“臣妾若是去问瑞贵嫔……”

    琳仪夫人颌首:“无碍的,瑞贵嫔是个安分的人,与你也算是相熟的。”她说着垂下眼帘,面上添了几许冷意,“而且,有孕的时候差点栽在那一位手上。纵使她不知你与那位的关系究竟如何,只要你告诉她是为了阿眉,将心比心,她会帮你。”

    .

    有了她这番话,我心中便有数了。在中秋之后,挑了个天晴好的日子,带着阿眉一起去见她。

    礼部给她拟的这个“瑞”字封号很是贴切。阖宫上下,有孕的嫔妃本就少,能平安生下更是不易。

    她不仅是平安生下了,还是对龙凤胎。

    “阿眉。”皇四子元汌和敬悦帝姬都只比阿眉大两个月,三个孩子同龄的孩子见了面自然开心,随着乳母一起玩去了。

    瑞贵嫔邀我落座,颌首浅笑道:“该是臣妾去拜见充容娘娘的,娘娘若有什么事也差人来宣一趟就是。如今娘娘亲自来了,倒叫臣妾惶恐。”

    我抿唇一笑,歉然道:“是本宫思虑不周了。不过是本宫有事相求,怎好叫妹妹跑一趟?”

    “有事相求?”她微有一怔,不解地睇一睇我,遂道,“娘娘有事直言便是,臣妾若能办得道,必定不会推脱。”

    我浅欠了身:“那先多谢妹妹。”

    她垂眸不言,静听着我发问,我思量一瞬,轻缓道:“本宫听说,妹妹昔年怀这两个孩子的时候……曾出过些事?”

    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惊慌,有些不自然地笑道:“女人有孕总是难免有些不适,何况是宫里……娘娘也知道的,若半点凶险事也不曾有过,才是不正常。”

    我了然地点点头,静默片刻,缓笑道:“当初娆谨淑媛生下皇三子便去了……人人都道是本宫害的她。”淡睨着她面上一闪而过的凛意,我笑靥未改地续道,“但本宫自问没做亏心事,陛下也是信的,不知妹妹可信么?”

    “娘娘……”她愣了一愣,垂首问反道,“不知娘娘为何问臣妾这些?”

    “因为你清楚当年是谁对你下的手。”我轻声冷笑着,“本宫也清楚是谁对本宫下的手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您……”她大惊失色,愕然望着我滞了许久,不可置信地摇头说,“您是说……静……”

    “本宫不曾跟贵嫔说过这些。”我淡看着她,平静道,“本宫亦不想让贵嫔做什么、更不会去害如今寄在她膝下的皇三子。”

    瑞贵嫔仍自错愕不已地凝视我许久,一张清秀的面容上全是震惊,良久,逼出了一声嘶哑的笑,摇着头道:“臣妾还以为……她那般的端庄贤惠,定是臣妾误会她了,又或是哪里无意中开罪了她,才让她容不得臣妾……想不到,竟是娘娘先栽过跟头?”

    我凝笑点头:“是,今日来找贵嫔,便是因不想日后再莫名其妙地栽跟头。”

    她的神色蓦地谨肃几分:“娘娘请说。”

    我注释着她,一字字轻缓问道:“本宫想知道,当初照顾贵嫔的那个张太医,是谁的人?”

    “张太医?”她蹙眉想了一想,“张若启么?”

    我应说正是。她却茫然不解地摇头:“不知……娘娘为何这样问?臣妾并不觉得昔日的凶险与他有什么干系。”这回换做了我疑惑,她遂解释道,“臣妾险些小产那时……是有孕四个月的时候,张太医在臣妾不足三个月时犯了些事,便被逐出太医院了。后来是臣妾的胎便是太医院院士沈循直接照顾的。”

    “被逐出太医院了?”我心里不禁起了疑,“可知是为何?”

    她思索了片刻,道:“不知。不过记得那时淑元皇后尚在,有一日突然召了他去问话,之后……仿佛是还牵涉了宫正司,但具体出了什么事臣妾就不知晓了,总之最后是逐出太医院了。”

    我心里一沉。劳动皇后亲自盘问、又牵涉宫正司……且还压着不让旁人知道。

    怎么想也是个了不得的大事,怎地又只是赶人走便了事了?

    心中存在疑问,又见瑞贵嫔确是不知情的样子,便不再多问了,与她闲谈几句告辞离开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只觉这事越来越是复杂,若是这张太医确是加害过瑞贵嫔,十有□就是静媛夫人的人了。可如今……瑞贵嫔又告诉我与他无关,且还是个淑元皇后亲自做主逐出太医院的人……那任氏有孕的事,到底是出自谁的安排?

    自己难以琢磨出个所以然来,只好叫来云溪,让她去太医院小心地问上一问,看能不能从资历较深的太医、医女口中问出些什么。

    傍晚时云溪回簌渊宫来复了命,嗔笑说:“怨不得淑元皇后压着这事不让旁人知道……奴婢问起来,那边也都是一副不肯说的样子,还瞧着奴婢多奇怪似的。这细一打听简直后悔,早知该让林晋问去,只怕他们要疑到奴婢身上了。”

    我听她这样说不禁好奇,忙道:“别卖关子,快说,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云溪欠身道:“那张太医……是因为和宫女有私情,被人瞧见了禀到淑元皇后那儿去才……”她说着脸上窜了红,“这几年都没人提这事,奴婢一去问,她们还以为奴婢是那宫女……”

    我忍不住地笑了一声,又在云溪满面的委屈之下憋了回来,继续问道:“怎会误会你?那宫女是谁?”

    云溪皱眉一叹:“问题便是不知那宫女是谁。只不过……大概跟奴婢年龄差不多吧……”

    不知那宫女是谁?捉奸还要捉双呢,既然不知另一人是谁,淑元皇后怎会这样发落?岂不是捕风捉影了?

    我心底疑团渐起,斟酌着该如何把这话问出来才是,云溪却先道:“娘娘别觉得奇怪,更奇怪的还在后头呢。听说本就是一个御花园洒扫的宦官瞧见了,月黑风高,他只识出了张太医,没看出那宫女是谁,就去禀了淑元皇后。本算不上什么大事,淑元皇后也就是谨慎起见叫张太医去问了几句,听说张太医是应付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应付过去了?我听得疑惑更甚:“那后来呢?”

    “后来不过两日,那宦官被人推进井里淹死了。就是御花园的一口井,有宫人说是瞧见张太医和那宫女推的——仍是只看清了张太医,没看清那宫女是谁。”云溪道,“淑元皇后这才不得不办了,可是又不知那另一人是谁,只好独把张太医发落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另一人是谁?”我皱起眉头,“旁人没看见,张太医自己总是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,张太医自是知道的。”玉溪欠了一欠身子,“可是他没说。他只是自己把所有罪责拦下来了,皇后也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谢谢时间之旅、mikibaby和Freya菇凉的无情催更……阿箫睡醒后一下就鸡血了…………

    不妨先猜猜那个宫女是谁?出现过的哟~